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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担心你没办法回家。"
"这话讲出来你自己信吗?陆郡,我原本不想说这么直白,因为我始终愿意相信,你本意不坏,直到今天。"
聂斐然径直穿过房间,拿起门柜上的手机,边解锁边走回陆郡身边,他手指滑动几下,调出一个操作界面后把手机朝床单空处一扔,示意陆郡看,"我不知道你的控制欲已经变得这么可怕。"
陆郡感到大祸临头,忐忑地捡起那支手机,摁亮屏幕,果然,是他趁聂斐然洗澡时私自绑定的共享定位。
下午回家路上,聂斐然无论如何对家里司机消息的灵通度感到奇怪,尽管他相信陆郡不屑这种鬼把戏,可抱着消遣时间的心态检查过后,结果荒诞地与他的猜想不谋而合。
"你这样不是担心,是窥视。"他说,"我觉得很恐怖。"
陆郡额上青筋暴起,勃然变了脸色,攥住那只无辜的手机,力气大得像要把他的"犯罪证据"捏碎,可是他知道,没用的,所以片刻过后,他彻底放弃了,僵硬地看向地板,不再说话。
爱情绑不住聂斐然,但是负罪感和亏欠感可以。
就像他们初见时他多付的那几百块房费。
聂斐然可以为了这样的亏欠苦思冥想怎么回报他。
而让聂斐然欠自己一点什么,他就不会那么轻易提出离开。
这是他愚蠢又幼稚的想法。
只是在这一刻,被聂斐然毫不留情又一针见血地戳破了。
他有些羞愤,又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聂斐然轻声问:"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决意要去K国,最后我真的走得了吗?
-
聂斐然感到有些悲哀,不想相爱一场落得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只是发问,或是发泄,但他绝不会像陆郡那样逼着要任何无意义的答案。
"别那么紧张,放心,我不会马上还得起这笔钱的,"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回身递给陆郡,"我说了,我会最大程度顺着你的心意来,所以别再想其他办法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为了这仅有的你不屑一顾的一千万,我和我家人已经人仰马翻了。"
陆郡不接那杯水,心中气极痛极,捏住他的手腕向前拉,聂斐然跌在他怀里,杯子脱手后落到地毯上,漫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呼吸不畅地问聂斐然:"钱还完以后呢?"
"你知道我的答案。"
"我要听你亲口说。"
聂斐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说到做到,换了副表情,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状似亲昵,"我想是时候我们应该分开了,我承认你爷爷没说错,恋爱和婚姻不一样,恋爱很美好,但婚姻不能只靠想象。"
陆郡忍耐着,问他:"分开多久?"
"陆郡,别这样,"聂斐然抚了抚的他的眉毛,声音柔软,"等结束以后,我们去办离婚,好聚好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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