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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着骆宁,总觉得她单薄。不单单是身形,还有她家世。
她似寻不到依靠,似单薄风筝,哪怕飞得很高,也容易被东风吹破,香消玉殒。
太后除了指派教导嬷嬷,辅助她快成长为皇族命妇,还把佛珠赠她。
这佛珠有神性,太后一直如此坚信。
太后已经不需要了。她今年四十六。十四岁被封太子妃,入东宫,风风雨雨三十余年,她什么都经历过了。
岁月雕塑了她身形,她自己坚不可摧,无需神佑。
太后同骆宁说了很多话。
中午,太后留骆宁在寿成宫用膳;尚未开饭,内侍通禀说皇帝、皇后到了。
骆宁立马站起身。
她上次见过了皇后郑氏。绝色佳人,风姿绰约,无一处不美。但她还没见过皇帝。
听到脚步声,骆宁快打量一眼,只瞧见一个略显得苍白的男人,五官轮廓与辰王很相似。
她又低垂头。
起身行礼,口称万岁,皇帝便叫她起身。
他与皇后向太后行礼,分位坐下,内侍给骆宁重新添了锦杌,她坐在皇后下。
皇帝同她说话:“你救了母后,当时就该赏你。只是你伤得太重,朕没见到你的人。如今瞧着是大好了,果然好气度,与七弟很般配。”
太后笑道:“郎才女貌,的确般配。”
他们闲话,太后也留皇帝与皇后用膳。
内侍摆好了午膳时,雍王到了。
一番见礼,骆宁挪了个位置,雍王与她临席而坐。
“……朕听说,你绑了申国公?”皇帝问。
申国公是皇后郑氏的亲叔叔,郑家封了三位国公爷:两位是先皇封的,这位申国公是皇帝亲自封的。
骆宁静听。
雍王态度冷漠,声音平稳无起伏:“回皇兄,申国公私藏了两百斤铁,已经搜到了赃物。”
郑皇后心口一紧。
本朝盐铁官营。没有任何来历的铁,一旦被查到就是犯罪。雍王说“私藏”,认定此事性质。
普通犯罪与重罪之间的跨度,就是二百斤。
不多不少,申国公藏了二百斤,正好够问罪。
轻则申斥一通,革去官职;重则砍头。
“七弟,我叔叔绝不敢,这是陷害。还请七弟细查,还他一个公道。”皇后开了口。
皇帝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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