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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夫人的臆症只有近距离望闻问切,仔细把脉,才看得清。
老爷都不说什么,她们也就没什么好说。
内室,屏风后,
张大夫开始问起来:“夫人,您觉得头哪里疼呢?”
林氏不说话。
“舌头可伸出来看看?”
林氏依旧不回答。
“你有哪不舒服?”
林氏冷眼看着他。
“您脸色苍白,似乎热得过了。怕毁影响诊脉的效果,不如松一松领口先散散热?”
张大夫看着沉默的林氏,开始心猿意马,小眼睛里射出的目光不住往她封得彻底的领口看。
林氏终于开口了,她说:“我没病。”
张大夫笑了笑,山羊胡一抖一抖:“您说了不算。要诊了才知道。”说着就伸手要去摸上林氏长年缩在衣袖里,而雪白的手腕。
林氏把手袖着,丝毫不让他碰到,静静地看着他:“你当知道,齐子成――哼,那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让你一个男大夫进内室来?”
张大夫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假笑:“您说什么?”
她轻轻地笑了:“啊,齐子成说我是有病的。可是他也知道,我就是犯了病,也是看不上你这种的――大夫阁下。”
张大夫被激怒了。他倒竖起眉,盯着林氏,眯起眼,抖了抖山羊胡,加重语气:“夫人,您又犯臆症了。”
林氏像落叶一样,轻飘飘地啊了一声,竟然忧郁又凉丝丝地冷笑:“齐子成不就等着这个结果吗?大夫,这十年,您总是――总是我家老爷的知音。”
隐身在屏风里的猴子,看着张大夫又一次怒气冲冲地出门了,临出内室,要见几个仆妇了,他才迅速换了一张忧愁的脸:“唉,夫人的臆症又重了。我开些药,再吃吧,能稍稍压抑几天。”
几个仆妇连忙送他出去。
齐老爷听了张大夫的诊断,长出一口气,带着隐隐的、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满意:“果然……果然是臆症又重了。亏她还整日说自己没病。”
“来人――重谢张大夫,果然是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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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萱这天起来,一摸枕头――发现猴儿簪又不见了。
猴子准是又跑到了府里哪里去发呆瞎混。
因为久久不见它出过事,它又从不离开齐府,因此齐萱暂且并不担心它。
她想到的另一件要命的事――是今天又到了去向林氏请安的日子。
这简直是折磨。
幸而她昨天刚发了病,今天请张大夫来看,要折腾大半天。所以自己可以到黄昏再去西苑。
齐萱想了一通,还是爬起来整妆,不情不愿地打理自己。准备先读一会书,挨到快中午再去。
慢慢地,书翻了一遍,再看也看不出花来,又听说那大夫已经走了,齐萱才不情愿地去往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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