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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说”
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下,“算了。你脖子上的伤好了没有?”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嗯了声:“好了,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说到伤,她才想起包里的那根等待被送出的红绳。
nbsp;nbsp;nbsp;nbsp;她抬起一根手指:“郑总,您等我一下,我有样东西要给您。”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看着她这样急急地跑开,不免起了点兴致。
nbsp;nbsp;nbsp;nbsp;他走到桌边坐下,看了两行她刚写好的经文。
nbsp;nbsp;nbsp;nbsp;字如其人,看起来都一样的清雅灵秀,但一横一竖的铁画银钩里,暗藏了份铮铮风骨。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拿着红绳出来,托在盒子里放到他跟前,叫了他一声。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看着桌上突然出现的一条细绳,抬起头看她:“怎么个意思?”
nbsp;nbsp;nbsp;nbsp;西月说得很小声,唯恐他不肯收下似的:“我自己编的,做得不如外面卖得好看,是我一点心意,谢谢您那天救了我,去掉了我一块心病,所以”
nbsp;nbsp;nbsp;nbsp;长到这么大,郑云州收到过数不清的礼物,长辈送的,身边哥们儿送的,每一样都比这根小绳子贵重,但都新奇不了两天,很快就被束之高阁。
nbsp;nbsp;nbsp;nbsp;按他的习性,能客气地收下就算不错了,出门随便往哪儿一塞,第二天就再也想不起来。
nbsp;nbsp;nbsp;nbsp;但郑云州把它拿在了手里,对着灯端详了一阵。
nbsp;nbsp;nbsp;nbsp;她的手很巧,每一个节都编得紧密工整,看长度应该是戴在手上的。
nbsp;nbsp;nbsp;nbsp;他又睇了她一眼,把红绳往左边手腕上一搭:“是这么戴?”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配合到这种地步。
nbsp;nbsp;nbsp;nbsp;也许是她望向他的眼神太过清亮,里面有她的自尊心。
nbsp;nbsp;nbsp;nbsp;像他不忍翻开的,她的那本速记本一样。
nbsp;nbsp;nbsp;nbsp;她要抄经,还要上课,法律都进入就业寒冬了,法学生的日子又不轻松,也不知道她怎么挤时间编出来的,在晚上编了多久。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捏住了红绳的一端。
nbsp;nbsp;nbsp;nbsp;动手前,还是先小心地询问他:“我可以帮您吗?”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把手臂架在了紫檀桌面上:“嗯,你弄。”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这才把结口穿到了一起,然后扯住两边,快速地拉了个可以打开的活结,她做完,顺便唱喏了两句:“祝郑总顺风顺水,生财生福。”
nbsp;nbsp;nbsp;nbsp;她的头低垂着,不知道哪来一股清幽的香,浸了水汽,越发清凌凌的往人心里钻。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
nbsp;nbsp;nbsp;nbsp;被她的好嗓子一念,祝祷也不像庄重的祝祷,倒像撒娇调情。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直起腰,紧张不安地和他对视着,脸色红过瓶中的芍药。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目光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直直地朝她扑来。
nbsp;nbsp;nbsp;nbsp;“好了是吧?”郑云州屏住了几秒呼吸后,不疾不徐地问。
nbsp;nbsp;nbsp;nbsp;好像他是个天生耐心很足的人。
nbsp;nbsp;nbsp;nbsp;也不介意被她多摆弄几分钟。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赶忙说:“好了。”
nbsp;nbsp;nbsp;nbsp;他朝下瞄了一眼,冷白的手腕上一截轻细的红绳,倒比他那些中古表还好看。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起身:“不打扰你抄经,走了。”
nbsp;nbsp;nbsp;nbsp;“您慢走。”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送他到了门口,看着他峻拔的身影走进了青松深处。
nbsp;nbsp;nbsp;nbsp;还好,给他的谢礼顺利地送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她坐下来,抄了好一会儿经,但心还是扑通乱跳,总静不下来。
nbsp;nbsp;nbsp;nbsp;出来后,郑云州接连喘了好几口大气,刚在佛堂里像吐气不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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