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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此间的争执霎时显得可笑,无论二郎这个荒唐疯狂的念头他应允与否,他都要清醒地去到新妇的房中,与她野……代替她的丈夫与她行周公之礼。
二郎看与不看,本来就只有他这个亲手做下此事的罪人知晓。
裴玄章松开他的手,淡淡道:“那也随你的意,只是今夜之后,你需应我一件事。”
裴玄朗见兄长煎熬挣扎,心内并非不痛,可每每想到自己惨淡余生,又见长兄风神特秀,即便饮酒也如醉玉颓山,令人望之倾慕。
这样的郎君,盈盈当真会不心动么?
然而他也是有着骄傲的人,心下虽偶有自责,却又仰起头,故作懒散道:“什么事?”
“即日起,谨遵医嘱,戒酒、止怒。”
裴玄章握住他肩,恢复了往常平和的神色,沉声道:“二郎,天无绝人之路,即便上苍不怜,可人命也并非天定,你今后要走什么路,不看你躯体完整与否,全看你的心性。”
分别多年,幼时不曾相伴本就是桩憾事,玄朗的心性学识偏弱也并非他本心,及至如今,裴玄章自知不该用长兄身份与权势压他一头,言多必轻,只重重叹了一声,在弟弟的肩上一拍,吩咐左右开门。
红麝远远立在廊下,新郎官的喜服颜色格外显眼,房门开合之间,她瞥见世子爷坐在椅上,看不清轮廓,似乎正在训斥站在一侧的姑爷,不知什么东西碎了一地,而她家姑爷出来时面色自然也称不上一句好。
换作从前她定要替娘子说上几句,可如今姑爷成了国公爷的儿子,不是她能置喙的寻常男子,从前那样熟悉的人,只靠近时轻轻向她一瞥,红麝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这位新姑爷没说出什么要分房别居的话,不要侍从引路,只讨了一盏琉璃美人灯,道:“走罢。”
谢怀珠并不晓得新婚之夜居然会有新郎撇下妻子不管,会跑去兄长房间夜谈,她将婆母给的小册子又瞧了几页,一时颊侧微红,急急忙忙喝了半盏水,听到门口传来红麝的声音,似乎正有人拾级而上,她连忙坐回去,把册子塞到枕下,将喜帕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她还有些担忧。
裴玄朗高大魁梧,又和她一样不大习惯在金陵权贵子弟间应酬,要是被人灌得大醉,红麝一个弱女子哪里扶不住他。
然而她实在是多虑,房门吱呀一声,一片朦朦胧胧的红里,那人不疾不徐向她走来,吩咐红麝出去,声音平和威严,只是身上那股难闻的酒气还能证明今日宾客的难缠。
谢怀珠放下心来,其实国公府里成婚规矩虽多,却比她原先参加过的所有婚事都要合她心意,新妇入了洞房便能自在,四周都静悄悄的,不似有些人专爱到新房里闹,什么要将新郎扒光衣服吊起来抽打,还要新妇将手绢塞入夫君下裤,从另一侧扯出……
若是这样成婚,那她宁可两个人悄悄拜天地算了。
红麝将门轻合,那人迟疑片刻才向她走来,谢怀珠从帕底窥见一双男子的靴,他似乎比从前又强健许多,远远瞧着还算赏心悦目,可步至她近前时,却有一股无形中的压迫感,教她喘不过气来。
方才几乎捏碎她夫君腕骨的手挑开新妇的喜帕,她对此自然一无所知,反倒攥住他喜服袍袖,借着新郎扶住她发冠的力道仰头瞧他容貌,神情毫无防备,甚至声音里含着些许委屈。
“郎君,你怎么才来呀?”
她坐着仰头,根本看不清夫君被烛影隐去一半的面容,只是他不经意间抬手抚了抚咽喉那处,他的肌肤光洁,并无半点痕迹。
只是大概这半年来没见日头,和她一样,肤色比从前更加白皙。
裴玄章临来时在喉间贴了一片假肤,尽管新妇未必知晓,但他仍有所顾虑,除了比弟弟更为高大健硕的身躯,尽力修饰过自己面容上的不足。
他出外任官时曾破获一桩采花大案,一个面容姣好、身量纤弱的男子利用自己雌雄难分的容貌进入许多女郎闺房,用替新妇做绣活的名义□□未婚少女,直到新婚夫妻义绝之事层出不穷,才有人疑心,报案到官府。
那人遮掩男子咽喉所用的,就是这种价格高昂的假皮。
不过身上多了些异物还是有些不适,被她如此近身细看,他下意识还是摸了摸那处。
好在,她并未发现。
谢怀珠正想要他帮自己卸下发冠,可身下的床帐却传来一声轻微响动,她惊吓起身,扑进郎君宽厚胸膛寻求安慰:“阿牛哥,有老鼠!”
然而她的丈夫却身子微僵,像是不大习惯她这样亲密似的,怔了怔才抚了她背轻拍两下:“地龙初热,偶尔会有声响,不是虫鼠。”
谢怀珠没设过地龙取暖,但国公府又不会把粮食存放在此处,哪来偷吃的老鼠,不疑有他,但却觉得有些丢人,伏在他胸口不肯松手,羞赧道:“真的么?”
她的夫君气息平稳,显然不曾受到半点惊吓,微微笑道:“当然不会有,盈盈,你还信不过我么?”
然而在谢怀珠瞧不见的地方,裴玄章严峻的目光直射床帐附近挂着的杨妃出浴图,似乎要从杨妃腰间的那颗宝石处穿进墙后。
她的阿牛哥,显然已经来了。
容棠看过一本书。书里的反派宿怀璟是天之骄子,美强惨的典型代表,复仇升级流高智商反派人设,可惜人物崩坏,不得善终。结果一朝穿越,容棠成了文中同名同姓早死的病秧子炮灰,还绑定了一个拯救男主系统,一共重生了三次。第一次,他死心塌地地跟在男主身边,帮他躲过各种炮灰跟反派的暗算,结果被人下毒害死,任务失败第二次,他双线并行,一边辅佐男主,一边接触反派,结果被男主一剑捅死,任务失败第三次重生,容棠想,去他妈的男主,老子不救了。于是大反派宿怀璟被人下了药绑起来的那一夜,容棠撑着快要咳出肺痨的身子,闯进青楼房间,替他解了药效,认真发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宿怀璟?容棠沉疴难医,陪了宿怀璟一路,隔三差五在他耳边念叨你放心,等我死了,遗产全是你的。直到大局已定,宿怀璟登基前夕,任务奇迹般宣告完成。容棠惊喜之余,为保全帝王名声,毫无心理负担地死遁跑路。结果还没出京城,天子近卫悉数压上,猎鹰盘旋空中,狼犬口流涎液,百官分跪两侧,容棠身下那只半路买的小毛驴吓得直打喷嚏。天子身穿明黄冕袍,一步一笑地从人群后走来,望向他温柔发问夫君,你要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容棠?你能生?啊不是!你一个在上面的这么代入妻子角色合适吗!?帝王走到他面前,仰头抬手,笑道跟我回去,这天下分你一半。小剧场某年某月某日,容棠吃完晚膳躺在院子里乘凉,照例跟宿怀璟规划以后。我大概只能活两年了,到时候你记得把陇西庄子收回来宿怀璟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灌了一碗苦药。再某年某月某日,容棠看完话本窝在火盆前取暖,认真地跟宿怀璟告别。我应该没两月好活了,城西那间宅子你若是嫌小,城南我还替你买了一座宿怀璟咬牙切齿地喂他吃了三颗拳头大的药丸。又某年某月某日,御花园里荷花开的正好,容棠坐在桥边吃荷花酥。我可能明天就要死了,你记得把我埋宿怀璟忍无可忍,俯身堵住了他嘴。片刻之后,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缓缓后退,看向他的君后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大虞最好的大夫?你如果再说这话,我就当你医闹了。这天下你我共享,这山河你我同枕。阅读指南1攻受身心1v1,he2本质甜文,可能看文会发现作者没什么脑子跟逻辑3文中的所有认不出来无特殊说明统一默认为换脸,不要纠结为什么见面不识了4去留随意,弃文莫告知5祝大家生活愉快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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