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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度假时还时不时和段成聿发消息打视频,友好交流这个让她耿耿于怀的离奇故事。但自从发现裴译州不可告人的心思后,她的精力就全都用在如何和他周旋上。从早起到入睡,裴译州就像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把她所有的精力、时间都缠成一团,压缩到只有他的空间里。甚至,让她回想最近的梦,她能清楚记得梦里裴译州朝她压过来的惊慌感,却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再梦见段成聿和南极。应该是没有的,毕竟之前做梦都很清晰,不存在早起就忘记的现象。林麓看着对面的段成聿,视线并无焦点地落在他身上,无意识盯住他吃东西时吞咽的喉结。浅紫色西服下,白衬衫领口是敞开的,没有纽扣,连带着锁骨也露出来一片,所以喉结上下滚动的动作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眼里美景一片,但她脑子里却思考着别的——她对段成聿的记忆是不是在淡化消散?任何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和毫无征兆地消失,都会引起恐慌。林麓现在就很忐忑,眉毛拧着,手里的筷子戳着那两片东星鱼片,捣鱼糜似的。段成聿似乎在给她思考那三个梦的时间,吃了几筷子菜,再抿一口香槟。抿酒和搁筷子的动作就像两句话之间的句号,表明他即将开启下个话题。她下意识绷紧背,坐直了点。“对这三个梦,你是怎么看的?或者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梦到过相似的场景?”段成聿问。他们的梦境一直没有重合的内容,林麓更常梦见南极,还有一些日常活动。可段成聿的梦偏向于某些关系斐然的片段。如果不是梦里对方的名字和脸很清楚,恐怕难以联系起来。林麓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梦,摇头说:“没有。”段成聿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转,忽然笑一声:“没有就没有吧,不用这么沉重。脸都皱了。”她愣了下,扯唇也笑:“只是觉得奇怪。你不觉得吗?目前为止我们的梦没有重合的,如果没有名字,如果你没有梦见我的脸,我找上门来的说辞应该更像个骗子。”“我遇到过很多骗子,但很少有骗子会中途良心发现,来提醒我被骗了。事情已经发生三个月,你看起来心理负担却比第一次见面还重,麓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段成聿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轻松到那声麓麓仿佛不是他叫出口的。林麓错愕地看向他,手指抽动一下,戳鱼片的筷子头在碟子里划过,发出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尖锐响声。段成聿像没看见她的惊讶和疑惑,若无其事接着问:“应该是和你哥的事?你看起来心事重重,上次视频时你还不是这样的。”林麓想要倾诉的冲动被压住,她觉得她和段成聿之间也开始变得不妙起来。“还好,可能是开年后工作比较忙。”她敷衍过去,又低头戳鱼片。“其实我有点疑惑,你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十九岁,为什么你哥会安排你到林州科技上班?这个年纪不应该在上学吗?”这种问题不是不是第一次遇到,林麓游刃有余回答:“其实我二十岁了,以前跳过级,已经拿到了大学毕业证。”这是她和裴译州商量好的说辞,大学毕业证也确实有,虽然不知道裴译州是怎么搞到手的。段成聿点点头,不知道信没信。“所以你毕业就到林州科技了?但之前一直都没人知道裴总有个在念大学的妹妹。”对上林麓再次看过来的眼神,他微笑解释:“毕竟这是互联网时代,大家的隐私都没有足够的保护。裴总年轻有为长得帅,网络上关于他的家人信息和感情故事,能开出一百个帖子来逐一分析。后者大概是假的,但前者基本没有争议——他应该没有亲妹妹。”“我不是说过了?我和我哥不是亲兄妹。”她过分谨慎,只顺着问题回答。然后顺利跳进段成聿的坑里。“所以你们是半路认识的兄妹?听说他对你很好,从你的反应来看管你也很严格,三十岁的人生阶段认一个二十岁的妹妹,这么看重,多少有点奇怪。你说呢?”林麓深看他的眼神带上警惕,语气倒是平平:“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紧张——”段成聿投降似的,往后靠,身体远离她,空出安全距离隔离带。这样一来,丝质的衬衫被拉紧,显现出腰身的形状。“你有奇怪的事,我也有奇怪的事,这很正常对不对?主要是上次你哥来找我,我对他的一言一行有些…很微妙的怪异感。”林麓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段成聿大概是有备而来,“微妙的怪异感”早被他解剖开,精准说出背后的真相。“他在我面前表现出一种优越感,对你更了解的优越感,然后警告我离你远一点,不准再和你联系。我还在思考,他这个哥哥是不是对你保护太过,紧接着就得知他带着你离开海市了,感觉在避开我的接近。”他像在并购一家看上的公司时,循循善诱般,一步步剖开公司经营的困难点,以期降低对方的抵触心理。最后一步就是点明事实——“太奇怪了,对不对?你哥就像是……在杜绝一个男人接近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咚。林麓的心沉沉下坠。她的面皮绷紧,像被火山喷发前的热灰盖住了脸,灼热中带着龟裂纹路。“你……”她捏紧了筷子,深呼吸,下一秒又干脆放下,正面对上他的视线,“你今天见面,想说的不是梦,是这些吧?你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然后决定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做什么?”段成聿按铃叫服务员把自己准备的东西送上来。等待的间隙,他说:“我认为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只有秘密被揭开了,清除了,你才能全身心信任我,敞开心和我交流。”她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得到的可不是全身心的信任。”“那我再努努力,首先,你可以把我当能帮你忙的队友。”服务员送上来一束浅紫色风铃花,段成聿站起来把花放在她面前,那股循循善诱的诱导感更深了——“我猜你对你哥的心思不怎么能接受,所以要先接受我吗?我可以随叫随到,帮你摆脱这段让你逃避的关系。”:()我死后第七年,替身文男主疯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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