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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译州的办公室很宽敞,自带洗漱间和待客角,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套沙发,还有很大的空余。小饭桌就摆在那套沙发中间,上面放着一个超大的保温盒,裴译州正拆开一个瓦罐,不锈钢汤勺的质量让林麓这个落后多年的人很难相信这是外卖赠品。“怎么站着不动?”裴译州拆完瓦罐汤,一边单手解着西装的纽扣,一边朝着她招手,“给你点的萝卜羊肉汤,趁还热着尽快喝。”林麓深呼吸:“我和陈姐她们一起去食堂吃就可以,你自己吃吧。”说完就要走。“我跟陈姐说了你接下来都和我一起在办公室吃,”裴译州把一人份的瓦罐汤放在给她准备的位置上,轻描淡写说,“毕竟是在公司,我也担心哪天给你擦嘴喂饭被围观,会有人在你面前说闲话。”“……裴译州你真的病得不轻。”“所以能照顾一下病人吗?坐下吃饭,还是你想带着这一堆去食堂?我倒是不介意和陈姐他们坐在一起。”然后陈姐她们通通消化不良。对视几秒过后,林麓冷着脸坐下,抢过碗筷,夹起一个茄汁虾丸重重地咬下去。裴译州露出孩子总算愿意好好吃饭了的微笑。为了不让他刚才话里的擦嘴喂饭成为可怕现实,林麓一顿饭吃得飞快,不给他丁点机会靠近。不过有一说一,这顿饭挺合她胃口。萝卜羊肉汤看着汤清肉嫩,吃起来肉香中带着股清甜;茄汁虾丸酸甜可口,粉蒸肉咸香扑鼻,肉下面垫着的红薯块沾满了肉汁,又香又软糯。胃得到了抚慰,她的情绪也好很多,一口一口喝着热汤,听到裴译州说话也能时不时嗯一声。态度敷衍,却是这几天以来最和平的相处时刻了。吃完饭,裴译州任劳任怨收拾着战场,让她就在这儿午休。“办公室人多,睡觉容易被打扰。这里安静,就躺在沙发上睡会儿,下午不会困。”林麓拒绝:“多谢裴总好意,不过不用麻烦了,我在办公室也睡得好得很。”裴译州劝不动她,也不强求,转而说起别的:“下班别乱跑,一起吃完晚饭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拒绝二连。“我会在六点到总经办门口叫你,晚饭是在食堂吃,外面餐厅吃,还是回家做给你吃,任你选。”“我说不用了。”她加重语气。“六点十分如果找不到你的人,我会打电话找你,出去每条街搜一遍,直到你坐在我面前吃饭。”裴译州说话时还在往零食盒里装她下午吃的水果,看起轻飘飘的说话态度,说出来的话却十足控制欲。林麓胸口起伏,抽起沙发上的背靠就冲他砸过去。“你吃什么饭啊,你就该多吃点药!我要是知道几年后我哥变成这样了,我从东湖公园出来就不该来找你!”裴译州精准接住背靠,皱眉沉声说:“麓麓,不要说这种话。”他们在这世界上就剩下彼此相依为命,谁都不能取代她,也不能有人取代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我看你疯得不轻!”林麓骂完,扭头就走,重重甩上办公室的门。好在是午餐时间,这一层基本没人,没人听见这声哐当巨响。裴译州并不在意,收拾完垃圾,还把装水果的零食盒放到了林麓办公桌上,在她的冷眼注视中回到办公室午休。林州科技的午休时间一直到两点,中途几乎不会有人走动,办公大楼静悄悄的,足够睡上一个好觉。从前几天晚上开始,裴译州又回到了失眠的日常中,睡眠时长和深度都很糟糕。现在躺下来,身体感觉到疲惫,精神却十分清醒。脑海中不停想着刚才林麓气狠了的反应,和记忆中的那个林麓做比较。其实还算好,因为他的麓麓就是个容易对自己朋友家人心软的女孩儿,心里惦记着他还是个深受心理伤害的可怜人,并没有说太过分的话,没有扇他耳光。曾经的林麓可是打过他咬过他的。裴译州闭着眼,手精准按上肩头抚摸,那里以前被咬出血过,留下的牙印深深留了半个月。后来在床上再狠,林麓受到的颠簸再重,都没能再咬下那么深的痕迹了。他又开始回想十九岁的林麓,那一年才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想得太多,裴译州短短半个小时的午休,居然也能做起梦。梦见咬他的林麓。…距离那个强迫性的吻后,十八岁的林麓单方面冷战了好几个月。她把客厅里、阳台上、洗手间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收进了房间,晾衣服也只晾在房间窗外。裴译州回到家里,看着空得像样板房的客厅,快要以为这家里只住着他一个人了。他在家,林麓连洗澡都不敢耽误时间,洗完后穿戴整齐才出来,外套捂住她还在冒热气的皮肤,漏擦的水珠滴在领口,洇湿一片布料。他在客厅坐着不敢多动,沉默放着音量低到听不清的电视剧。,!林麓走得匆忙,擦干头发才想起自己的脏衣服还在浴室没拿出来,于是又匆匆跑回去。两室一厅的格局,洗手间和浴室是共用的,她打开房门时,发现洗手间正关着门,里面响起水声。她可能原本不想打扰他,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喊:“裴译州!你出来!”叫了很多声他都没听到,接着她开始捶门。裴译州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挤开。她冲进去把湿漉漉滴着水的衣服提起来,质问:“你拿我衣服在做什么?在做什么?!”他成年了,对性的认知比她早几年,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质问。“没做什么。天冷了,你洗衣服不……”林麓根本不听他解释,扔下衣服逃回房间,只剩他在浴室门口僵硬着站了很久。然后第二天他就感冒了,倒在沙发上烧得嘴唇干燥额头发烫。大概是嘴里一直叫着她的名字,林麓从房间里出来看他,沉默着蹲在沙发边给他量体温。被冷落被无视的绝望淹没了他,裴译州眼前发晕,一把拉过她死死抱住,林麓剧烈挣扎着,直到他带着滚烫温度的眼泪落在她脖颈间。那是他们几个月内第一次接触,他的唇触碰着她脖子上跳动的血管,说着自己都分不清的话,喊着她的名字,眼泪掉得无知无觉,他只觉得自己很难受。林麓逐渐一动不动,最后也哭起来,痛骂着他,骂到最后扒开他肩头的衣服,恶狠狠咬下去。一个痛着一个大哭着,就这样也没放手,他们紧紧缠在一起,像濒死的天鹅交颈啼叫。:()我死后第七年,替身文男主疯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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