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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的颜色很快和大红嫁衣融为一体,毒入血脉,曲成溪按着上腹痛苦的翻覆着身子,痛的眼尾都染上了红色,动作幅度却一点点减弱。
末了他颤抖地抬起手,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像一汪水似的软了下去。
沈钦愣了一下,瞬间崩溃:“你不许死!你死了我就让所有人陪葬!”
他按着曲成溪的胃拼命注入灵力,冲门外声嘶力竭地嘶吼:“来人!叫郎中!!”
细小的声音忽然响起,曲成溪苍白的嘴唇颤动着,轻轻抓住了沈钦按在他胃部的手:“……”
沈钦立刻反握住他,哪怕是这微小温存和依赖都足以让沈钦欣喜若狂,觉得曲成溪在剧痛之下还会向他求助,觉得曲成溪还有救!
然而他错了。
曲成溪乌黑如墨的睫毛上挂着湿淋淋的汗珠,用尽最后的力气抬眼望向他,眼底一片空洞的深黑:“沈钦……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咣当!
侍卫推门而入,郎中拎着药箱冲了进来。
可与此同时沈钦怀中的曲成溪身子一阵剧烈的痉挛,猝然呕出一大口血,然后他的头软软地垂了下去,停止了呼吸。
“教主!……副教主他,去了。”
……
“教主,教主?”
后山山顶,项超小心翼翼地叫沈钦。
沈钦仿佛从噩梦中抽离回来,幽深的瞳孔重新凝聚,颤抖地呼出一口气。
血月当空,冷风低鸣,几十个花月教教众排列在沈钦的身后安静地等待着,从山崖望下去,是夜色中的燕京城。
二十万黎民,都在梦中酣睡着,偶尔有几声婴儿的啼哭,惊醒了女人,换来几声轻柔的安抚。
沈钦注视着下方,自语般轻声道:“你们应该庆幸,能成为他的祭品,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
修仙者与凡人本无纠葛,花月教之所以抢占燕都的地界,把皇室都赶走,不过是看这里风水绝佳罢了。
至于生活在燕京城里的人,在这里生活就生活着,反正也并无影响。
但是需要用他们的时候,他们绝没有说“不”的权利。让他们活着,这是恩典,让他们死,更是赐福。
说起来,不过都是蝼蚁罢了。
沈钦:“动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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