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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便被罚,也轮不到你这个老刁奴来狗仗人势。”季蕴勾起一丝冷笑,语气不屑道。
“你……”钱媪婆闻言一噎,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季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笑一声。
钱媪婆气得说不出话,下意识地环顾周遭,却见仆妇们纷纷被唬住,萍儿正捂着脸哭,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便几步走至季蕴的面前。
“三娘子,老奴虽然是下人,但也是在主母身边伺候多年的,您如此辱骂老奴,难道是连主母的脸面都不顾了吗?”钱媪婆沉着脸,出言威胁道。
“脸面?”季蕴嗤笑一声,她缓缓地掀起眼帘,明亮的眼眸直视着钱媪婆。
下一瞬,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狠狠地刮了钱媪婆一巴掌,再啪地一声过后,在场的所有人瞧见这一幕,各个都震惊不已。
就连钱媪婆自己也惊着了,她的脸被硬生生地打偏过去,捂住脸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都不要脸,就别怪旁人不给你脸面。”季蕴勾起唇角,笑道。
钱媪婆捂着发疼的脸庞,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季蕴,她侍奉于氏多年,季宅哪个人不得高看她一眼,向来是她教训底下的人,却从来没有一个敢公然如此侮辱她。
萍儿满脸震惊,她竟一时忘记哭了,怔怔地站在原地。
“想来你伺候伯母多年,她定是心中不忍,那今日我就替她教训你这个老刁奴,也好让你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季蕴慢条斯理地说。
“你,你……”钱媪婆恨恨地瞪着季蕴,咬牙道,“你竟然敢打我?”
“为何不敢?”季蕴上前一步,她审视着钱媪婆,轻笑道,“往后你要是再敢僭越,就会想起今日这个巴掌,它会日日警示你的。”
钱媪婆怒目圆睁,她脸色铁青,笑道:“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三娘子这般不将主母看在眼里,是觉着自己如今吃着官家的饭,便可以肆意侮辱人吗?”
“你可别污蔑我,我向来敬重伯母,诸位有目共睹,倒是你一而再三地挑衅,我只是迫不得已替伯母训诫一下而已。”季蕴瞥了钱媪婆一眼,轻蔑地笑道。
“好,好……”钱媪婆气得脖子涨红,皮笑肉不笑道,“三娘子颠倒是非黑白,老奴说不过您,那现下不如到主君主母面前分说分说。”
季蕴没有丝毫的胆怯,她面色平静道:“既如此,钱媪,你先请罢。”
钱媪婆眼神如刀,她的目光扫过场上的众人,忍不住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离开祠堂,仆妇们见状纷纷跟了上去。
萍儿走了过来,她面色担忧道:“三娘子,这可如何是好?”
“你别怕,四妹妹定会护着你的。”季蕴看向萍儿,轻声道,“走,咱们也过去。”
钱媪婆一路气势汹汹地走至前厅前的月洞门,她回过头去,瞥了季蕴一眼,竭力地压下心中的怒火。
“三娘子,还是您先请。”她咬着后槽牙。
季蕴面色漠然,她步履盈盈地走了过来,路过钱媪婆的身旁时,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钱媪婆看着季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季蕴率先踏进前厅,钱媪婆和萍儿紧跟其后,待进了厅中,便见季家人都在,季惟夫妇和季怀夫妇,季梧以及季棉姐妹二人。
季怀转头看向季蕴,猛地拍了一下桌几,怒气冲冲道:“孽障,你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季蕴神色平静地跪了下来,她轻声道:“父亲今日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张氏瞧着季蕴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
季怀不想再看她,便别过眼去。
季惟的脸上极其难看,他坐在正堂则是一言不发,像是对季蕴已经失望透顶。
于氏瞧见季惟脸色不好,她的目光扫向季棉,眼神中带着恼意。
季棉正低着头,她神情心虚地不敢讲话。
季梧眉眼间带着担忧,她也不知晓钱媪婆会如此警觉,仅仅瞥了一眼季蕴的背影,就立刻察觉出不对劲,待回到漪澜院后,添油加醋地同于氏说了。
正巧季惟过来听到此事,他立即遣人去祠堂一瞧,不想季蕴果真不见了,便大发雷霆,冷声命人将云儿捆了,当然季棉也是脱不了干系,不过还未想好该如何处置。
此时前厅陷入沉默之中,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钱媪婆站在后头,她瞧着季惟和于氏迟迟不做决定,咬了咬牙,便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于氏唬了一跳,不解道:“钱媪,你跪下来做甚?”
季惟闻声,他抬眼淡淡地瞥了钱媪婆一眼。
“主君,主母,老奴今日受此大辱,实在是不想活了啊。”钱媪婆垂着头,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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