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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愣住。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凝视她许久,道,“蕴娘,我不会逼你,但也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好吗?”
“曹哥哥,我……”季蕴脑中一片空白。
“我可以等你。”曹殊缓缓开口,嗓音温润。
季蕴闻着他的声音,心中却被羽毛挠了似的,她没有回答他,如同上次一般,吓得落荒而逃。
曹殊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静默许久,只是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情愫。
*季蕴吓得疾步走出书铺后,现下她的心中一团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踏进书院后,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待季蕴心不在焉地走至青玉堂时,远远地见到孙媪竟站在院门口等候着她。
季蕴心下暗忖,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步履盈盈地走至院门口,蹙起眉头,颇为无奈地问道:“孙媪,你又来做甚?”
“三娘子,您可回来了。”孙媪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喟叹道,“二大娘子已等候您多时了,先前询问云儿您在何处她怎么也不肯说,便只好等您回来了。”
“何时过来的?”季蕴闻言心中一紧,急忙问道。
“午后不久便来了。”孙媪道。
那便是季蕴前脚走后不久,张氏后脚就来了,不过未想到她竟会等到现在。
季蕴心情本就沉重,如今更是要面对多日不见的张氏,她实在是不知晓该如何对付,索性破罐破摔。
她直接认命般地推门走了进去。
走至正屋后,张氏正暗自伤神地坐在圈椅中,云儿则是站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云儿察觉到了动静,她瞥见季蕴由远及近的身影后,自然是欣喜万分,遂快步走上前,笑道:“娘子,您回来了。”
张氏闻言急忙转头,她神情怔怔地盯着季蕴,眼眶却渐渐泛红。
季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感,她抬眸,看向张氏,率先问道:“母亲,怎地亲自过来了?”
“你怎么也不肯见孙媪,母亲只好亲自来见你了。”张氏想起那晚打了季蕴,她也是后悔莫及,但想极力弥补,但季蕴却一直推拒着她,她心急如焚也无法,自然是怎么也待不住,思前想后便决定亲自走这一趟。
季蕴敛眸,沉默不语。
张氏打量着季蕴的神情,讷讷道:“母亲那日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是气急了才会如此,蕴娘,你能不能莫要怨恨母亲了。”
她言辞恳切,像是在乞求一般。
季蕴似有动容,她道:“母亲您又何必在意我是否怨恨?”
“蕴娘,我知晓现下怎么说,你都听不下去,但母亲今日来,是来同你道歉的,你可否能够原谅母亲?”张氏走上前,拉住季蕴的袖子,不禁滚下泪来。
季蕴嘴唇微张,最终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知晓你还在生气,如今就是想说,往后你同谁来往,我都不会再加以制止了。”张氏哽咽道,“你今日便是去见曹溪川的罢,往后都随你,我都不会再管,蕴娘,你大可以放心。”
张氏拉着季蕴又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
到底的母女,彼此血脉相连,季蕴不忍心地叹了一声,轻声安抚着她。
二人又聊了许久,张氏才起身要离开。
季蕴送至院门口,她望着张氏的背影,忽然想起张氏憔悴的面容,她心中一紧,急忙喊道:“母亲。”
张氏登时停下,回头看她。
季蕴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母亲,过段时日书院便要休沐,届时我会回府一趟的。”
话音刚落,张氏的眼眶又红了,她明白这是季蕴在给她台阶下,便连忙点了点头,笑道:“好,到时你想吃什么,母亲命小厨房做。”
张氏走后,季蕴驻足良久,神情有些若有所思的,清风拂过,轻轻地吹起了她的衣衫。
云儿在屋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季蕴的身影,便走上前来,笑问:“二大娘子走了?”
季蕴道:“是,走了有一会儿了。”
“娘子,你这是怎地了?”云儿瞧着季蕴无精打采的模样,便神情关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季蕴摇头,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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