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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周虚讲述苦难时（第1页）

黄芪听得周虚说自己的来历时又看得见他那满眼的自豪，心中也就暗自有些失落，慢慢转化为吃醋和嫉妒了。而别人眼里，周虚是勤勤恳恳的做事，也不是一个讨人厌的人。周虚坐在亭中静静地向前看着，好像是在想些什么，林彘细腻，自然观察到了他的不寻常，便过去问了他的心思。周虚看远方看的出神，竟然没有感到身后有人来了。“你只顾在此观景神游，却不知我早已悄然站在你的背后也看了你许久。以后可不许这样走神了，这还怎么去去打得了那鳖二去？”周虚听到身后那清脆的声音，吓得身体一抖，又调试过来，轻轻转头，面对着身后那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美丽女子。周虚这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也是第一次这样安静的看到林彘，他是没有准备的，初次见面时见得太急，甚至不记得她的长相，只记得她说是自己的师姐，后来自己礼貌的去叫师姐，又被那讨厌的黄芪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人家是你师叔，真是个笨蛋。”黄芪对这周虚一直是一副傲慢的态度，也惹得周虚许多恼怒，二子暗地里较起劲来。这一次是相识许久后的第一面细看林彘，周虚心里默念：我只晓得李幺幺女剑客漂亮，是那世间罕见的，人间尤物的存在。却从未有这样细致的观察过这位姐姐，虽早就认得，而今天才看到了她清新脱俗的模样，真的甚是美丽。的确，林彘这清新脱俗的模样在周虚心里留下了永久而深刻的印象，即使是几十年后须发皆白的周虚对他人谈到那一天，脸上也是挂着笑的：“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李幺幺的确更漂亮，但是她的漂亮是一览无余的，不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林彘的忧郁的气质，才是我心中为数不多的记忆。”周虚只顾得沉思，林彘觉查到了，并没有瞬间反应，而是说：“你又在走什么神儿？这样子盯着我看，小小年纪就学会直目而视，你是没有学过如何与人说话，还是你师父没有教你？”周虚这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他本想立马道歉，脸上也有了愧疚的神色，可是听到林彘那一句“还是你师父没有教你”，他的心里也有一点儿气恼了。“你既然是我师叔，为何不能尊重我师父？我方才看你是我的不是，与我师父何干？我师父的确也没有教过我这些，她是教我拳脚与兵刃，你不懂武便不知道。”这小子果真伶牙俐齿，难怪当初把鳖二气成那样，林彘有些生气了。周虚见林彘脸色不对，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重了，便立马赔礼道歉，林彘稍见悦色，周虚才与她讲起话来。“不知师叔何时来到小生的身后的，我方才只记得观赏下面的美景，师叔您看这景致十分美丽，所以不由得出了神儿，师叔莫要见怪，侄儿再次赔不是了。”“你不要多说，我明白，我只是看你常常一个人来此神游，我觉得你独自在此地观景，寒风飒飒，甚是可怜，我想叫你回去呀。”“我从小孤苦伶仃，只有师父对我好，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你方便向我讲一讲吗？你为何自幼孤苦？你又是怎样拜张轩为师的？”周虚心里很快放下戒备，说道：“此地寒冷，师叔与我回去，听我慢慢道来。”原来周虚是个孤儿，家中遭了难，一人逃荒，身体孱弱，又患了病，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周虚在路上昏倒，本以为被人所救，却是被人卖去为奴。“若是真的在富贵人家为奴，给我口吃的，那么我也就坐下了，可是我去的那地儿根本就不是人所能生活的。”周虚来到的这个地方，仿佛是封闭的一样，就如同辛者库一般，除了他整日马不停蹄的干活，还观察到了非常奇怪的场景。有一日家中的公子请客，叫小厮来陪同，只见自家公子和他那同样纨绔子弟模样的客人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咸湿笑话，身边还陪着几名女客。自家公子便说：“哎哟，吃多了，我想漱口，给我拿个壶来。”身边丫鬟正要去，便被客人拦住了，说道：“老弟，美人壶就在眼前，何必那么费力呢？”周虚像是被点醒了一样，脸上瞬间露出笑容，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站着的那个面色清秀美丽，身材却丰腴的女子，他把她抱在怀里，女子坐在他的腿上，他一边看着，一边说：“甚好，甚好。”随后这公子嘴里含了一口水，口中咕哝了几下，对着这美女的嘴就吐了，只不过更多的流在了她那挺拔丰满的胸上，女子脸色变得苍白。随后两个人继续哈哈大笑，部分女客也陪着笑。这一幕让周虚感到格外不适，他瞬间觉得有一点儿反胃，殊不知为奴的日子一望无际，他对人生都没得盼头了。“这种场景我见了无数次，尤其是那次我见那纨绔子弟让他身边的美女含着酒水用嘴喂他喝，喝下去他还说什么美人口中的香味儿，让我真的要吐了。”周虚这样讲着，眼前的林彘已经十分不适。这时周虚笑了，他说：“要么说我师父厉害，当那些奇怪嗜好的人们都说美人口中的香味的时候，我师父只说：‘那是脾胃虚弱上来的臭味混着牙床肿痛和牙结石的味道。’人们又说美人口中的水是粉色娇嫩的美丽，让他们流连忘返，我师父说：‘那是你把她的舌头和口腔嘬出血了，血水混着唾液一点都不均匀，也就你觉得美丽。’”说到这里，林彘不知道是恶心还是想笑了，张轩果然还是那个张轩，她永远都会给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言语。：（）民生外史